武汉生物工程学院思想与政治课部 张秋菊副教授

一千个人就能解读出一千个哈姆雷特。今天与会的有各方专家，有各路记者，每个人也都从自己的职业和视野出发，解读出不同的程菲。我是思政课教师，我看程菲，最好奇的是，到底是什么样的教育或者什么样的特殊营养培养出了这样的学生，把这个营养素分析出来，研究它，运用它。从而培养出更多这样的学生。

我看程菲，最深的印象不是她的遭遇和事迹。因为她综合了我们学校的另两个典型学生的事迹，她做了杨子威所做的事情，也做了许大卉所做的事情。最初吸引我的是，她有苦情的命运、高尚的行为，但是她身上也有着与众不同的气质：超出她年龄的成熟与宁静。

程菲的房间里挂着陈逸飞的画，那似乎是《洵阳遗韵》，画中的人物宁静平和，与程菲本人的气质非常类似。第一次认识她时在自强之星的答辩会上，她轻描淡写的语气，丝毫没有煽情，说起苦难，就像说起餐桌上一道味道不佳的菜肴。

为什么要这么淡定地说苦难？似乎是因为她在竭力地抗拒虚伪和矫情造作。在路上与她相遇，她也是不疾不徐，不喜不嗔，朝你走来，你若热情地迎上去，立刻会显得你的热情多余。但是你又明显地感觉到她不是个冷漠的人，她是有故事的人。这种气质来自哪里？

和她聊天，或者她和别人聊得时候，我总在观察她。我猜想，除了环境和际遇，让她充满故事的还有一个因素，那应该是丰厚的人文情怀。她看了很多有深度的电影和书，有很多是我都没有听说过的。她讲电影和小说时，她显得神采飞扬，见解也很独特。我立马找来她说的电影看，买来她说的书看，想探寻她思维的深度。我到她家里去家访，在她的小房间里，看到了她买的书：英文的、中文的，都是人文历史类的。我翻看她的书，她说：“这套书很便宜的，才19块。”而19块，是她一天的生活费。她奶奶说，家里大大小小的柜子里装的都是程菲的书，衣服都没处放了。但程菲从不让卖书，看过的书，都留着。

人可以因为很多原因行善，或只是朴素的天性，或者是迫不得已，或者是出于理性。理性又两种，一种是工具理性，一种是诗意的理性。前者是计算回报的。后者是源于对生命和生活的感受和体悟能力的。缺乏感受力的人，很难感动，不能感动自然也就无法感恩。现在很多年轻人，就缺乏一种感动的能力，所以不知道感恩。这其中的原因，有独生子女不当的家庭教育所造成的以自我为中心，也有学校轻视人文素质教育而塑造的冷漠心灵。

研究程菲，研究每一个典型，就得研究到根源上，找出她成长中至关重要的要素，从中摸索出规律性的东西来，而不能仅仅停留在树典型，靠她立在那里感召，引发感动和模仿。程菲承受不起这样的重担。对于缺乏感受力的心灵，即便是程菲，所能引起的感动也是有限的，三分钟热度的，很难深入人心的。

（注：此文标题为编者所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