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许放

长江水。桥梁。乡愁或其他

我注视着靠近我的月亮，光阴之角

在剥离的反光中一次次摇动

落下来的诗句如同樱花和乡音

我也在也注视着已经

恢复流动的高速公路和铁路线上，人间的温度

上苍以为必须面对真实的沉重面对我和一支

口琴演奏的灵动——音符和虚幻并存于这个世界的一端

善意的询问在另一端打开了尘觉的出口

是现代质感的回归，还是宇宙星辰的次第花开花落？

我很难讲述这城市的秘密

但我可以偶尔判断，凝固着秘密的历史。烟雨

桃花胜过万千追溯里

唯我的真知，而房间与命运恒久相望

在整个江汉平原的稻浪中起伏

似乎已经找到了词语的原点。承载长江水的白色风帆

天使站在窗前，注视我的人间

由灯光和乡音一盏接一盏，点亮的生活

我的眸子里，意识流和乡音正在聚拢星空

深邃是对未来的希望

浮光也是。这个国家战胜疫情的信心

正在聚拢世界的透明和公正，传递人们心心相印的句子

有人在拨动月光

我在父亲眼睛里看到温和，属于大地的此刻

我应该对故乡说些什么

面对父亲和故土，我应该说些什么

才能把空荡的命题

换成一个青年对生活的态度

执着的向往和爱

我应该注视那些普通人

他们和我一样有家人，有朋友

也有内心的渴望和长江边上

面对一条船的激荡

当我想到屋后的田地，想到祖先

躺在那里的时候

整个人间似乎都离我近了一分

雨水落在我的眸子里被放大成旋转的水漩涡

每一滴雨水都有重量和坚持的勇气

在呈现我对世人的疑问

每一个衬托雨水的景物都在以量子纠缠

产生的共振，唤醒自我的诗

环形的人间。伦理之上的植物。梦境

看起来都在迎接雨水

我的故乡被云层一点点堆积

像父亲的脸，充满了严肃

生命的细节此刻也充满了严肃和

第一次面对生活的沉淀

那些在战场上战胜了病毒的医生，护士

他们的眼睛像星光在点亮命运

万物的波纹送给我和泥土

细小的音符在左耳引发风暴

在右耳，成就照亮浮生的灯火

一个个生命——他们是鲜活的面孔

是叶脉上流淌的阳光

也是呐喊的时代，宏大的祖国

面对江汉平原，从时间深处涌来的米粒之光

才是真正的，灵性的美学

和谐号，或从旧的年代抵达我

船在星光里，也在那个年代复活

他们的表情像在怀念什么

我知道星空并不单纯

那些与起源有关的秘密，那些时间之内

不断转动的细节

而我无法理清的事物

却在承担我的生命

每一个看起来脆弱的普通人

都像巨树那样

擎起了星空的重量

我该怎样比喻现在的武汉呢

和谐号依旧启航

在不同的时代之间巡回

生命过于轻，没有一个节点能够

完整地呈现我思考的事物

我想到武汉的楼群

在父亲的目光里

它们更像山的尽头一条江水

盘绕的，回乡的船票

——我知道那才是表达

武汉人内心，战胜一切困难的勇气所在

写给我和无法拒绝的江汉平原

我看着一片土地，它叫荆州，叫天门

叫仙桃，也叫汉口

它像岁月屹立在平原上

它好像从来不曾离开故乡

又好像永远不会消失

外面的世界，正在描述一场

病毒和自然的战争。活着的回声就像石灰

撒在桐油

熬制的灰浆里

我唱了一首歌，那本来

是唱给父亲的歌

现在我把它唱给湖北

唱给生命的逆行者

此间少年。过去的我在镜子里。未来的我

好像在寻找最初的那只飞鸟

而太阳站在山冈上

站在一场风雨的尽头，巍然不动

青铜的器皿，被一场雨

仔细地洗涤过

我和年代在叙事尽头

在词语中——它们是植物曲线的载体

在写给父亲的信中

我说到人类付出的代价和生活中

淡然的年轮。但是我没有说

活下去这个词语，正因为有了一些人的面对

才变得真实而起来

水和鱼，飞鸟和树叶

在一枚核桃雕刻的风景里

住着我和父亲

父亲说那里面也住着

他和母亲。天空像谷物一样重叠

勇气则像玉米，小麦，胡豆，青草

在平凡的物品里

刻画出动态的人生

这片世界，最重要的其实是湿地和水鸟

与人生筑成的巢穴

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每个生命都在各自的身体里

演绎完美的星空

在生活中，我可能会忘记那些

帮助过我的人

快节奏的生活充满了

不可预料的压力和难以描述的竞争

但是在生命危难的时刻

那些站起来，挡住病魔的人，才在真实地表达

湖北精神——那是延续自襄阳的，不妥协

不放弃。不舍弃

那是不应该被忘记的岁月

也是一种面对生活

永恒的七日

被拯救的生命，也不应该被忘记

他们是灾难的标记

是生活缩小的样本之一

我因无法拒绝而恐惧

因人而异的细节

但我需要记住

每个生命都值得尊重

在我写下这首诗的时候，大地沉浸在新年

刚刚升起的星光里

画中呈现蓝色油彩的天空把我

爱的云杉和桦木拉长

沉淀的时间

被还原成普通人的往事。一只鸟和正在

穿过云端，我的故乡